5年前,時任山西省臨(lin) 汾市大寧縣委組織部幹部的高本增,
在一次完成永和縣拍攝任務途徑大寧縣時,偶然聽說了村醫賀星龍的故事。
喜歡拍攝優(you) 秀黨(dang) 員先進事跡的他,按照心中的篩選標準,決(jue) 定跟拍賀星龍。
從(cong) 翼城縣城到大寧縣樂(le) 堂村,駕車單程至少要走4個(ge) 半小時,
他或開摩托車跟著,或開小金杯車跟著,一跟拍就是3年,
也用這最簡單沒有修飾的鏡頭,
一點點真實地為(wei) 我們(men) 記錄下這位榜樣感人肺腑的故事。
選擇
賀星龍是國家級貧困縣山西省大寧縣樂(le) 堂村的村醫,
2000年,20歲的賀星龍從(cong) 衛校畢業(ye) 實習(xi) 後,
放棄留在條件較好的縣醫院,選擇回村當一名醫生。
自此,溝壑縱橫的黃土高原,貧瘠偏遠的呂梁山南麓,
他以一名醫生的一己之力,守護起黃河岸邊28個(ge) 村的百姓。
鄉(xiang) 親(qin) 有病,他24小時隨叫隨到;付不起藥費,他能免則免。
談及原因,他說,是鄉(xiang) 親(qin) 湊錢讓我學醫,
是貧瘠土地上的鄉(xiang) 親(qin) 們(men) 讓我實現了夢想。
回村
然而賀星龍剛回村時,
連最起碼的衛生所、聽診器、血壓計、藥品都沒有。
父親(qin) 將準備給他娶媳婦的一孔土窯洞騰出來,
又把賣玉米的400元錢拿出來,
不夠,又把家裏僅(jin) 有的2隻綿羊也賣了,
一共湊了960元錢,為(wei) 他籌建起簡易的診所。
圖為(wei) 賀星龍的診所和他的摩托車。
信任
診所有了,開始卻沒有人找他看病,
因為(wei) 人們(men) 並不相信他這個(ge) 毛頭小子的水平和能力。
於(yu) 是,聽說誰病了,他主動登門為(wei) 病人免費看病,藥不要錢;
第二年一開春他還印了4000張宣傳(chuan) 頁,發到周圍的村裏,
把“24小時上門服務”的承諾做成手機的彩鈴……
直到有一次,上樂(le) 堂村的張立山老人被大醫院連續下過三次病危通知,
為(wei) 了查清老人的病情,他白天出診看病,晚上觀察治療,
終於(yu) 幫老人度過危險期,治好了他的病,
人們(men) 終於(yu) 開始真正相信他,找他看病漸漸多了起來。
出診
貧瘠偏遠的呂梁山南麓,年輕人出去打工,
留下來的都是老年人和留守兒(er) 童。
看周圍村子許多老人行走不便,有的臥床不起,不能自理,
還有13戶無兒(er) 無女的五保戶需要人照顧,賀星龍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出診。
分散零落的村子,崎嶇難走的山路,
一開始沒有交通工具的他,就靠著步行,
每天用扁檔挑著沉甸甸的出診包,翻溝爬坡過河,
遇上冬天下了雪,雪灌進鞋裏,腳趾頭早早就凍了。
就這樣,他給村裏的老百姓看病,一看就是18年,
從(cong) 扁擔步行到騎自行車,再到摩托車、三輪摩托車,
18年來,他出診17萬(wan) 人次,背壞了12個(ge) 醫藥包,騎壞7輛摩托。
女兒(er) 的淚水
2013年寒冬臘月的一天,大雪漫山。
索堤村的一個(ge) 孩子發高燒並發癲癇,
賀星龍騎摩托車向患者家趕去過程中,經過一個(ge) 下坡,
由於(yu) 刹車太急,連人帶車翻出去10多米,
沉重的機車像塊巨石壓住了他的腳。
他顧不上疼痛,拚盡全力扶起車,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藥,跌跌撞撞趕到患者家。
孩子後來得救了,他卻在醫院被診斷為(wei) 右腳骨折。
在《榜樣3》節目錄製現場,大屏幕上的視頻短片播放到這段內(nei) 容時,
觀眾(zhong) 席上的賀科晶(賀星龍女兒(er) )看到爸爸受傷(shang) 場景,淚水奪眶而出。
琢磨
賀星龍為(wei) 了服務好鄉(xiang) 親(qin) ,一直在想辦法,
最早是印宣傳(chuan) 頁、設置手機彩鈴,現在還在每個(ge) 村建了微信群。
擔心自己不在診所時,鄉(xiang) 親(qin) 們(men) 有問題不能及時解決(jue) ,
他還花了175塊買(mai) 了個(ge) 智能攝像頭,裝在自己的診所裏,
可以遠程查看診所的情況,可以對話。
診所不關(guan) 門,誰都可以進。
有的鄉(xiang) 親(qin) 不識字,就可以拿著藥瓶在診所裏比對拿藥,通過攝像頭跟賀星龍確認。
圖為(wei) 賀星龍開心地通過攝像頭介紹他的診所。
值
賀星龍性子執拗,愛好琢磨,對於(yu) 自己,卻想得很少。
他行醫十八年,不收出診費,
家裏的收入主要來自4畝(mu) 蘋果和梨樹,以及玉米地的收成。
在節目錄製過程中,主持人提這個(ge) 問題時問,“值得麽(me) ?”
他略顯羞赧地說道,這些年是沒有賺到錢,
但賺到很多鄉(xiang) 親(qin) 們(men) 的健康,值!
委屈
賀星龍行醫多年,信守承諾,24小時上門服務。
他所承受的委屈,似乎卻從(cong) 未對人說。
有些年輕人,家裏有車有摩托,有小病不來診所,
打電話讓賀星龍到他家診治,說輸上液不影響他午休;
有些患者給下命令,你幾點幾時到我家給輸液,輸完液我還要給人家添禮去;
遇到患者多,去得晚了些,患者不給他好臉色看,甚至不給藥錢,說誤了他的事;
更有的患者打電話讓賀星龍馬上去給他看病,
賀星龍從(cong) 早到晚去四次都見不到人,直到晚上九點鍾才輸上液。
有人說他是傻子,他隻是低頭不語,不抱怨,也不放棄。
他用這最低的姿態,做著這天底下最值得引以為(wei) 傲的事情。
誌願
賀星龍2008年入黨(dang) ,
他說,爺爺、父親(qin) 都是黨(dang) 員,父親(qin) 是20年的老支書(shu) ,
從(cong) 小教育他,心裏裝著別人,盡力幫助別人,
人家給你一個(ge) 蘋果,你要還三個(ge) 。
這麽(me) 多年,村裏人最敬重的就是老黨(dang) 員,他要學他們(men) 的樣。
手印
2005年,賀星龍成了樂(le) 堂村黨(dang) 支部委員、村委委員,
組織上分配給他的工作就是搞好村民服務,
除了行醫,他還承擔起了村裏25盞路燈、140個(ge) 電視機鍋蓋的調試養(yang) 護和維修任務。
村裏脫貧種果樹,他走在前麵;年輕人過年回家,他組織修路。
榮譽
麵對肯定和讚美,他說,這些榮譽給我的太多了,
我感覺我幹的所有的工作都是我應該幹的工作。
我今後仍會(hui) 一如既往24小時守候百姓健康,繼續承擔鄉(xiang) 村醫生這份責任。
他說,重要不是在哪裏當醫生,而是哪裏需要醫生。
當很多人在向上,爭(zheng) 搶崢嶸之時,
他的成長,始終在用向下的身段,回饋土地。
(《同學》工作室 郝金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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